凤娱指数｜《水门桥》：武戏宣泄暴力，人性刻画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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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愚

春节档群雄角逐，最没悬念的是票房冠军归属。

当《长津湖之水门桥》（下文简称《水门桥》）官宣定档春节档，第一名就诞生了。

《长津湖》气势恢宏，已经有两场超大型战争戏，《水门桥》还能怎么拍？

陈凯歌、林超贤自称在《水门桥》中执导戏份很少，仅署名监制，超过90%的戏是徐克执导的。

果不其然，徐老怪将他的癫狂和飘逸带到《水门桥》中。

这不是一部没有缺点的战争片，但徐克赋予了它不一样的气质。

具体的牺牲

在《长津湖》中大败的美陆战一师准备撤退，他们撤退的必经之路是水门桥。只要把水门桥炸毁，等志愿军的大部队一赶到，就可以把美军一网打尽。

所以七连的任务是攻桥、炸桥，美军的任务是守桥、修桥。

历史上的水门桥战役，经过了“三炸三修”。

志愿军付出惨痛的代价，但工业实力强大的美军还是成功逃脱。

这并不意味着战役“失败”了，因为志愿军的钢铁意志充分震慑了美军，击垮了他们的信念。

这种钢铁意志是指我们不怕死，我们以血肉之躯对抗炮火，我们不退缩。这种意志使美军恐惧，并不得不放弃。

不必讳言，从《长津湖》到《水门桥》，电影中的战斗呈现，是让一些军迷不满意的。

过于注重各种“打打打”，看不到清晰的战术逻辑。

在《水门桥》中，虽然有桥南、桥北、内线、外线等几个作战位置，但观众还是看得有点混乱，影片的空间呈现仍不够清晰。

战术上，虽然双方各有计划，美军想请君入瓮，志愿军想声东击西，但还是把美军的指挥官刻画得太“蠢”了，先是在指挥室里被炮弹整得屁滚尿流，后面直接被伍千里干掉，整个就是“弱智”工具人。

两处伍千里深入敌营“一对多”的场景，也有点“抗美神剧”色彩。

但《水门桥》在战争的呈现上，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它拍出了具体的牺牲。

真实呈现战争的残酷才能“反战”，美化死亡可能会鼓动无知者的好战。

谈子为被炮火的碎石击穿身体。

余从戎向与战友相反的方向奔跑，独自承担轰炸机的炮火。

平河的身体被坦克反复碾压，血从履带下流出，看得人痛彻心扉……

梅生驾车从山坡冲向水门桥，与敌人同归于尽，此前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几乎无法视物。

伍千里被无数子弹击中。他的遗体在风雪中冻僵，没有闭上的双眼，又一次“看到”自己被烈火灼烧的死亡……

每个人的牺牲拍得详细且具体，惨烈与悲壮反复击中观众的心灵。

意志不可战胜，但“战狼”也会被打得粉身碎骨。

“七连应到157人，实到1人。”

战争是极致残酷的。所以我们要呵护和平，不畏战，但不求战。

癫狂与飘逸

中国观众此前可能未在内地大银幕上看到如此血腥的死亡——

烈火将人的身体吞噬，烈火将人的身体烧成灰烬。

炮火将人的身体瞬间击碎，血肉以碎片的形式四处横飞。

成为冰雕的伍千里，在燃烧中融化了同样冻僵的弟弟，亲人的死亡竟然成为“温暖”的来源……

徐克也许“夹带私货”，把他的暴力美学在《水门桥》里宣泄了个够。

徐克本人，也仿佛一直处于一种癫狂的创作状态中。

《水门桥》中的不少镜头语言，有着徐克式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一炸水门桥”的片段，使用了“子弹时间”，镜头上下纵横，从容调度，避免一个劲地“打打打”，带来不一样视听感受。

虽然战争的空间感不是那么清晰，但不同空间里的调度相当炫丽复杂，有对攻、有肉搏、有暗杀，各种闪展腾挪，制造出让观众内心发紧的疼痛感受。

甚至，徐克还将那个飘逸的武侠风格带到了《水门桥》。

伍千里抱着炸弹从山上双脚一蹬借力滑行，大概率使用了降格摄影，让整个动作的速度变快，一鼓作气、一气呵成，有着战争片里少见的洒脱。

几场雪景移动的戏码，使用了长镜头，营造出“跑酷”的观感。

战争片要制造新的视听语言，是比较大的挑战。

《1917》那种杰作不常见，大多数导演的处理方式，还是常规但老套的视听手法，你来我往、轰炸机加坦克的“打打打”。

徐克至少是让《水门桥》贴上了“徐老怪”的标签。

不过，就文戏来说，《水门桥》里的处理总体不如《长津湖》。

众人敬礼的“新中国万岁”，创意来自于李晨和韩东君，徐克自个都没想到需要强化了一下志愿军战斗的“家国情怀”。

而且，这个桥段比《长津湖》拉开车厢映入眼帘的万里长城，少了太多味道，显得生硬。

伍万里的成长，是《长津湖》《水门桥》的另一条叙事脉络。

《长津湖》中，伍万里的成长有迹可循，从渴望开枪上战场，到目睹死亡，从复仇到止杀，弧光虽弱，但主线清晰。

《水门桥》中，伍万里有些“模棱两可”。向平河说你也是我哥，七连的每个人都是我哥。这应该是人物成长的高潮段落，意味着伍万里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战士了。

可看到余从戎牺牲时，伍万里仍然想冲上去，并且大喊大叫，生怕敌人发现不了？怎么还跟咋呼的新兵没两样？

不光是他，其他的角色也没有太多空间呈现。比如平河突然向伍万里说出真相，当年伍百里是为了掩护他才死的。这样一个重要戏份，只用了一两分钟走了个过场，前后没有什么铺垫和呼应。

总的来说，《水门桥》是一部发挥了徐克优点，也暴露了徐克某些短板的作品。

这部电影适合徐克的粉丝；那些只会敲键盘喊打喊杀口嗨的人，也应该在大银幕上看看战争中真实的死亡。

但各位家长，千万千万不要带着小朋友去看《水门桥》，这是血腥暴力的R级电影，真不适合儿童。

目前《长津湖之水门桥》在“凤娱指数-影剧综榜单”小程序中大众评分7.6，专业评分6.0。你看过这部电影了吗？评价如何？欢迎点击进入小程序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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