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品泄漏致毒云密布 美居民和专家疑虑重重

一列运载有毒化学品列车日前在美国俄亥俄州东部脱轨，小镇东巴勒斯坦城升起浓烟。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这是2月4日在小镇东巴勒斯坦城拍摄的脱轨起火的列车。

这是2月6日在小镇东巴勒斯坦城拍摄的列车脱轨事故现场。

运载有毒化学品的列车脱轨起火，黑烟滚滚遮天蔽日，致命气体风险迫使居民紧急疏散……美国俄亥俄州小镇东巴勒斯坦城近日仿佛经历了一场现实中“灾难电影”。

当地应急部门2月6日对车载有毒气体进行“受控释放”和燃烧。两天后，当地官员就宣布，事故区域及附近居民区空气质量符合安全标准，疏散居民“可以安全回家”，但不少居民和专家对此疑虑重重。

这一泄漏事件持续发酵。美国媒体13日报道，脱轨所涉车厢运载的有毒化学品不只氯乙烯，还包括乙二醇丁醚、丙烯酸异辛酯和异丁烯。

处理

进行“受控释放”和燃烧

出事列车由美国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运营，3日晚行至俄亥俄州东部邻近宾夕法尼亚州时脱轨，其中10节车厢装载有毒化学品，包括易燃且致癌气体氯乙烯。

工作人员5日发现其中5节装载压缩氯乙烯的车厢释压装置停止工作，其中一节车厢内出现“急遽温度变化”，显现爆炸风险。

为避免“灾难性”后果，诺福克南方公司6日决定在专家和应急人员协助下对上述5节车厢进行“受控释放”操作，即所谓在可控条件下把氯乙烯排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坑道内引爆并使其持续燃烧，避免这种有毒气体扩散到空中。

按照诺福克南方公司的说法，排出并燃尽列车所载氯乙烯需要数小时。“受控释放”操作当天下午开始。当地媒体拍摄的视频显示，现场冒出火光，黑色的烟柱向上空升腾。

氯乙烯燃烧产生的光气和氯化氢也是有毒气体，随大片烟云排放，促使当地政府强制疏散事发地点方圆1.6公里的居民。俄亥俄大学空气质量中心主任凯文·克里斯特上周说，如果不疏散居民，在“受控释放”操作中燃烧的有毒化学物质有致命风险。

进展

不只氯乙烯，还有多种有毒物

8日，面向东巴勒斯坦城居民的强制疏散令8日撤销，理由是样本监测显示当地空气和水体安全。美国环境保护局13日傍晚说，“受控释放”完成后，尚未监测到大气环境中关联脱轨事件的毒素达到让人担忧的水平。美国环保局说，“居民可能仍会闻到现场散发的臭气”，建议有症状者咨询医生。

美国环保局已排查完毕事发地点周边291处民宅，并未探测到氯乙烯或氯化氢。截至13日，仍有181处民宅待查，当地学校和图书馆12日排查完毕。

另据美联社报道，东巴勒斯坦城两名居民9日起诉诺福克南方公司，要求赔偿事发地点方圆48公里范围内所有人的医疗检查和看护费用等损失。

西弗吉尼亚州长吉姆·贾斯蒂斯8日说，部分有毒物质流入俄亥俄河，邻近西弗吉尼亚州北部狭长地带。当地政府已关闭那里的自来水厂，启用其他水源。贾斯蒂斯强调“这里一切安好”，但美国水业公司在西弗吉尼亚州的分部仍继续强化水处理工序，为转换水源，已在盖恩多特河设置一个次要进水口。

涉事货运列车运营商13日公布列车车厢所载化学品，显示在列车脱轨起火时排放到大气和土壤环境中的有毒化学物质还包括乙二醇丁醚、丙烯酸异辛酯和异丁烯。

美国广播公司新闻部援引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介绍报道，丙烯酸异辛酯是致癌物，接触可造成皮肤和眼部烧灼疼痛，吸入可引发鼻喉不适、呼吸短促和咳嗽；吸入异丁烯可引发眩晕困倦；接触乙二醇丁醚可引起眼部、皮肤和鼻喉疼痛，以及血尿症、神经系统阻抑、头疼和呕吐。

关注

美国铁路工人工作条件危险

据美国《新闻周刊》13日报道，交通部部长布蒂吉格当天出席全国县城联合会年会，外界普遍预期他将谈及列车脱轨事件，没想到布蒂吉格只字未提，只称赞总统约瑟夫·拜登政府主推的基础设施投资计划。

布蒂吉格称，全美都在推进基建项目，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期”，能看到规模1.2万亿美元的《两党基础设施法》在交通领域落实。布蒂吉格保持沉默引发关注，民主、共和两党都有人提出批评。

美国媒体报道，尽管未造成人员死亡，俄亥俄州列车脱轨事件引发公众对铁路工人危险工作条件的关注以及对生态长期损害的担忧。

美国调查性新闻媒体《杠杆》10日报道，事件发生后，交通部并未恢复贝拉克·奥巴马任总统时期一项与推广更先进制动技术有关的铁路安全规定。联邦铁路局前高级别官员史蒂文·迪特迈耶认为，这项技术原本可显著降低脱轨事件的严重程度。

美国交通部数据显示，全美每年经铁路运输大约450万吨有毒化学品，平均每天约1.2万节运载有毒化学品的车厢在城市和村镇间穿行。

美国火车脱轨事故时有发生。2021年9月，美国全国铁路客运公司一列火车在蒙大拿州中北部脱轨，造成至少3人死亡、多人受伤。2015年5月，该公司一客运列车在首都华盛顿至纽约行驶途中脱轨，造成8人死亡、200多人受伤。

美国铁路工人联合会秘书罗恩·卡明考说，近年来，美国铁路行业持续裁员、缺乏监管，把利益置于安全之上。最近这次脱轨事故不过是冰山一角，应敲响警钟。

疑问

是否还有残留化学物质排放?

针对这一事件，虽然美国各级官员们给人们吃“定心丸”，但不少居民显然咽不下。一些专家警告，要警惕这一事件的长期影响。

居民:发现动物生病鱼类死亡

莫拉·托德打算携家人暂时搬到肯塔基州。过去几天，空气中弥漫着类似洗甲水和轮胎燃烧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气味，托德家人出现头痛、恶心症状。

“我看了每一场记者会，没有让我感到(安全回家)是一个基于数据做出的决定。”托德对美国媒体抱怨说，“我们觉得自己没有掌握足够多的信息。”

居民埃里克·惠特宁形容说，过去几天一到晚上，空气闻起来就像“放了太多氯的泳池”，他的眼睛有灼烧感。惠特宁家有5口人，没办法搬家，只能听从当局指令返回自己的房子。

“我们不得不信任他们。”惠特宁无奈地说，“我们只能相信他们没说谎。”

过去几天里，小镇还有人报告宠物和野生动物生病或死亡，河道里出现死鱼。狐狸养殖户泰勒·霍尔泽说，他养的所有狐狸都病了，行为异常，一些狐狸面部浮肿、进食不畅、精神不佳。

霍尔泽认为，罪魁祸首是化学物质排放。“我们被告知这些被排放到空气中的化学品是安全的，但它们对于动物或者人来说绝对不安全。”他说。

专家:或对附近居民构成危险

俄亥俄大学空气质量中心主任凯文·克里斯特说，有毒化学物质燃烧殆尽后，这些有毒物质仍可能渗透在土壤中，需要清理干净。

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环境卫生教授彼得·德卡洛指出，现在最大的疑问是事故地点是否还有残留化学物质排放、是否仍然对附近居民构成危险。

根据美国环境保护局致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的信件，事故车厢里还发现乙二醇一丁醚、丙烯酸乙基己酯和异丁烯。

美国研究危险物质的专家希尔·卡贾诺尤为担心丙烯酸乙基己酯。该物质也是一种致癌物，会刺激皮肤和眼耳鼻喉，引起咳嗽、呼吸短促等症状。

卡贾诺很惊讶官员们这么快就让居民回家。他认为，在进行彻底清理前，这些化学物质可能仍然残留在屋内或附着在物品上。卡贾诺建议小镇所有人进行体检，警惕这一事件的长期影响。

俄亥俄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的附近居民已经将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告上法庭，指责其疏忽导致脱轨发生。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拒绝就诉讼置评。

知多D

氯乙烯及其他化学品

氯乙烯为无色易燃气体，具致癌性。美联社援引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资料报道，氯乙烯可增加人患肝癌等癌症风险。

氯乙烯燃烧可产生光气和氯化氢，也是有毒气体。光气具有较高毒性，可致人呕吐和呼吸困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曾用作化学武器。

丙烯酸异辛酯是致癌物，接触可造成皮肤和眼部烧灼疼痛，吸入可引发鼻喉不适、呼吸短促和咳嗽；吸入异丁烯可引发眩晕困倦；接触乙二醇丁醚可引起眼部、皮肤和鼻喉疼痛，以及血尿症、神经系统阻抑、头疼和呕吐。

文字、图片: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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