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与俄罗斯关系进入“冰河时代”

10月22日，为期两天的北约国防部长会议落下帷幕。在这场新冠疫情暴发以来首次举行的线下防长会上，北约制定了针对俄罗斯的“总体防卫计划”，旨在“为波罗的海和黑海地区同时遭到俄罗斯的所有潜在攻击做好准备”。在此基础上，北约还将在2022年年底前制定更为详细的地区性军事政策，确定需要补充的武器清单及新的军力部署。

此前，北约于10月初宣布，已撤销8名俄常驻北约代表团成员的常驻资格，并削减俄代表团人员数量至10人。这是继2018年之后，北约再次作出类似决定。这也将使得俄常驻北约代表团人员数量仅为2015年设定的30人上限的1/3。

对此，一贯与北约保持对等反应的俄罗斯，作出了更为激烈的举动。俄外长拉夫罗夫10月18日表示，自11月1日起暂停俄驻北约代表处和北约驻莫斯科军事联络处的工作，以回应10月初北约驱逐俄外交官之举。这也意味着对北约已失去信心的俄罗斯将不再与北约有直接军事接触。面对“俄罗斯和北约关系恶化”的声音，拉夫罗夫直言：“这个说法并不恰当，因为双方之间压根就不存在关系。”

不难看出，随着北约重弹“遏制俄罗斯”这一老调，双方之间本已僵化的关系进入了“冰河时代”。俄外交部副部长格鲁什科10月23日表示，北约走完“进化之路”后再次回到冷战模式，其主要精力都用于抵御所谓的“东方威胁”。英国《金融时报》也刊文称，俄罗斯与北约的关系，已经降至冷战以来的最低点。

北约与俄罗斯关系进入“冰河时代”，以北约“盟主”自居的美国自然“功不可没”。多年来，美国一直在渲染“俄罗斯威胁”，不仅自身频繁对俄进行抵近侦察，还屡屡拉拢盟国举行针对性的军事演习。此次会议前，美国也做了很多“拱火”的小动作。一方面，美国防部网站发布消息称，俄仍是欧洲和平的“最大威胁”；另一方面，美国防部长接连访问格鲁吉亚、乌克兰和罗马尼亚，重申对三国的支持，并鼓励乌克兰加入北约，声称俄罗斯是解决乌克兰东部地区问题的“障碍”。

不难看出，俄罗斯与北约矛盾的激化正是美国刻意为之。其目的是以“俄罗斯威胁”作为“万能粘合剂”来凝聚北约内部共识，然后以“防卫”的名义推进军事合作、强化对俄“前沿遏制”，同时加强对盟友的控制。

然而，表面的“团结”难掩北约当前尴尬的处境。

各盟国对美国的不信任感，正在“年逾古稀”的北约内部蔓延。此次防长会上，尽管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一再将话题引向“如何吸取阿富汗战争的教训、继续在北约防区外开展海外行动”，但对美国从阿富汗撤军时“优先开溜”的不义之举，不少北约盟国仍然不依不饶，对美国保卫欧洲安全的决心和能力深表质疑，认为拜登未必比其前任特朗普更靠得住。

此外，法国对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建立三边安全伙伴关系，以及美英撬掉法国对澳巨额潜艇生意大单耿耿于怀，指责此举“加剧跨大西洋联盟分裂”。此事一出，不仅法国将进一步坚定推进欧洲防务自主的决心，其他欧洲国家恐怕也会作出更多响应。另外，欧洲在能源、反恐、难民等诸多问题上，也离不开与俄罗斯合作。因此，美国裹挟其他北约国家一起推行遏制俄罗斯的“大国竞争”战略，实际效果恐怕要打上几分折扣。

尽管北约未必希望或敢于同俄罗斯陷入正面冲突，但如今在更加隔绝的状态下，短期内双方关系实质性改善的可能性并不大。接下来，美国必然会在欧洲制造更多针对俄罗斯的紧张事件，进一步恶化欧洲的安全形势，以绑架欧洲盟国。这种情况下，俄罗斯与北约的关系或将长期“冰冻”。然而需要正视的是，北约的步步紧逼势必会提升与俄罗斯“擦枪走火”甚至“迎头相撞”的风险，这是北约特别是美国必须要承担的成本和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