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企业文化的惰性

一

偶翻出一段闻一多的文字，说：“文化是有惰性的，而愈老的文化，惰性也愈大。”

此话甚合吾意。

【资料图】

有那么多人连篇累牍地议论“企业文化”，可偏偏都忘了企业文化还有惰性一说。

“天大”有企业文化吗？我看是有，要不它的CEO 不好好去做生意，动不动就离开公司写书算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的话，为何好好的一个美国牌马桶的中国总代理，开了个“天大语言文化中心”？如果没有的话，为何小华放下她手中的饭勺，去当那个语言文化中心的代理校长？

由此看来，“天大”绝对有文化。

二

其实，企业文化没什么好神秘的，只要是企业，就必然有文化；所谓的“企业文化”，绝非西方搞管理的人的什么发明。在我看来，“企业文化”无非是固定于一个企业之中的某些有别于其他企业的不大容易改变的行为方式而已，就如同一个人特有的习性。只要是一个活人，就肯定会带有某些个与别人与众不同的老是重复的习惯和习性，否则“他”就不会是“他”，“她”也就不会是“她”了。因此我认为，在提到什么“企业文化”时，千万不要紧张，不要将那两个字—“文化”—看得太神和太高不可攀，要坚定地认为：你开的公司里，绝对也有“企业文化”，而且只要你的公司仍旧还活着，就注定会有长期以来形成的与别的公司的截然不同之处，比如从前说过的曾经到“天大”来指着我的鼻子要打架的公司，它的“企业文化”就可定义为：“该公司首席执行官是个该抓起来的家伙。”

三

“天大”的企业文化，也就是“天大”绝对不同于别的公司的特点，不胜枚举。我可以信手拈来：

（1）首席执行官齐天大先生从来就不在办公室；

（2）他从没有过手机；

（3）搞着多国贸易的员工的平均学历是中小学学历，而且大多毕业于“文革”期间；

（4）大多数人在讲话时都格外激动，并且手舞足蹈；

（5）谁都在最重要的商业机会到来时关机（指那些有手机的）；

（6）没有一个害怕首席执行官的；

（7）所有职工都能跨着很多行业工作，比如小华从厨师干到外语学校的校长，又比如以前专门修马桶的老富眼下总称自己是“高工”；

（8）他们都发誓永不退休；

……

春风文艺出版社《可怜天下CEO》图书

（33）“文化”是双刃的

一

可能你已经发现“文化”这两个字的“剑的双刃效用”了。何谓“双刃效用”？就是没有它你这个小老板就会当得贼累，因为你的公司还没形成某种固定的行为模式，你总要一对一地应对所有的偶发事件。还用那个好动拳脚的首席执行官的案例，如果“打架”这种文化还未在该公司真正形成的话，那么他们会特别累，每碰到一个客户或协作单位，他公司的员工们都要苦心揣摩：“这次究竟是要文斗还是武斗？”这是因为“武斗”的模式还未固定成为该公司的“企业文化”。一旦固定下来了，那就好办了。那样他们公司的员工一遭遇到像“天大”这类的只会“文斗”的公司，按照该公司的“文化”惯例，连想都不用想了，连选择都不用选择了，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冲上去拳打脚踢！

所以，“企业文化”一旦形成，就会省很多的事。

二

但“文化”的另一刃，就是它的惰性了。何谓惰性？就是不太好改的属性也。你的“文化”是好不容易才固定下来的，你的良好习性也好，你的不良习性也好，你的野蛮习性也好，那好改吗？有的人将最近流行的“野蛮女友”的概念当成儿戏看待，误认为女人的天性是温存的，偶尔野蛮野蛮是一种调剂，但我却坚定地反对，殊不知女人的“天性”根本就不温顺，那是在“男人文化”的重压下经过几千年的努力才固定下来的习性，但你如果将其往“野蛮”的路数上去引导，一次两次，一人两人则可，但一群女人两群女人、一国女人两国女人连续地野蛮下去的话，便也会形成某种“文化”的。那样一来，女人的曾经温顺过的好习惯就会彻底地变质了，变成了见人就野蛮、随时随地都野蛮的样子。倘若若干年后又一部《我的野蛮男友》影片问世，那正验证了我的预测。因为那时女人已经全都野蛮，相反男人的野蛮性却从堂堂的“传统文化”降格到了一个故事情节。

三

上面的野蛮例子说明，要想将一种文化在企业中固定下来难，那需要时间，而一旦固定下来后，再想改变，也是不太容易的。因为“文化”本身的特征是“固定性”的。“固定性”就等同于“惰性”，即不好改变性，好改变的就不是固定的或尚未固定下来的，就还没成为“文化”。因此，对于一个首席执行官来说，公司里他最好的朋友是“企业文化”，因为有了这个东西人们的行为便有了定式，他就少费许多心思去应对，众多的随机事件，他的部下们会按公司固有的方式去应对。这是好的一面；但不好的一面，也出自“文化”二字的顽固性，就是一旦人们的某种积习固定下来，他这个首席执行官和他的部下们便顺势都成了那个“文化”的习惯了的执行者，他们想去改变那个东西（文化），却是千难万难了。从这层意义上看。“文化”一旦形成，便成了惰性的家伙，便成了变革的障碍，便成了首席执行官的死敌—这是指那些仍想随着外界的千变万化不停地变下去的好的、头脑尚为清醒的CEO（如本人）而言的。那些比员工更富于惰性的、比本人还糊涂的CEO，却不将他们公司中的文化当成变化的敌人，对之听之任之，对之随波逐流随风倒，直到被那个“文化”推进深渊。就拿那个总带头打架的武斗CEO 的例子来说吧，他和他的喽啰们起初靠着“武斗”做成了几单生意，便认定公司已有了“文化”，便对打架产生了极强的惰性和极大的依赖心理，于是他们在走进任何一家公司之前都十分亢奋并手头痒痒。有一天他们照着惯例又大打了一番并造成流血事件，出门时一看那家公司的名号，才知道是上了

“文化”的当，因为他们刚刚进去的那家“公司”，是当地的税务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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